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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另一批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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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另一批人

醫院,薛陽把門反鎖上,頭皮發癢一撓指甲縫裏還能看到發黑的血塊,該洗了。

不敢在衛生間呆太久,薛陽草草的打上香皂沖了一遍,手上突然多了好多黑點,仔細一看是身上的汗毛。

頭發輕輕一抓一大把,下巴上長出的胡子尖稍微搓一搓,一小片一小片連根帶出來。

擦幹身上的水,毛巾上全是汗毛,再一照鏡子,光溜的像剝殼的雞蛋。

不對勁,太不對勁了!

他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癥?

薛陽懷疑那瓶在薛奶奶家找出來的甲醛裏摻了東西。

或者,取他骨髓的人往他身體裏註射進了別的東西?

薛陽匆匆穿上衣服出了衛生間,在網上搜關於毛發脫落的原因。

檢查結果不是說沒問題?薛陽翻著網上找到信息,感覺不靠譜。

打開病房門,站在門外的警察轉過身看過來。

“我要一份檢查項目單。”不親眼看看薛陽心裏不踏實。

警察進門指著床頭上插著病人信息卡的地方,“掃一下這個二維碼,就能搜到相關的檢查結果。”

“謝謝。”薛陽掃了碼看到了詳細的信息。

沒有別的事警察出去了,關上病房門。

一邊對比網上搜的正常人的各類指標,一邊空出右手去抓撓突然癢癢起來的右小腿外側。

越抓越癢越癢越用力撓,破皮出血了感覺不到疼。

“為什麽會這樣!”看著右手指甲縫裏帶血的皮屑,薛陽慌了。

再次打開門,麻煩警察問護士要點消毒的藥和紗布。

“哪破了?”警察上下打量,只看到手上有血跡。

“癢癢抓破了皮,不要緊的。”薛陽說著違心的話,心裏七上八下慌得一批。

拿到藥,薛陽坐在床上清理傷口,沾藥的棉簽稍稍用力按壓,感覺不到疼。

麻木了?

失去知覺了?

不信邪的薛陽一手拍在了床尾欄桿上,掌心震得發麻,掐肚子上的軟肉也有感覺。

在傷口靠下的位置,薛陽使勁摳了摳,沒感覺。

整個小腿,哪怕他敲了膝關節處的麻筋,只有大腿有麻痛感。

“是因為上次副本裏受得傷沒好所致?”薛陽想不通,上完藥不包也行,還是癢忍不住就想去撓,沒辦法纏了一圈紗布。

轉動把手的聲音拉回不在狀態的薛陽,下床往門口走去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“開一下門,查房。”

查房?這個點是不是太早了?

薛陽打開門,看到穿白大褂的男醫生,沒多少頭發的腦袋上呈現出聰明絕頂的勢頭。

比他矮一個頭,目之所及格外清楚。

醫生手裏拿著兩樣東西,一份紙一袋子藥。

“感覺哪裏不舒服?”醫生例行詢問,觀察病人的氣色,瞧不出難受的樣子。

“挺好的。”薛陽指著袋子,“這是我需要吃的藥?”不是說沒毛病嗎,用得著開這麽多藥?

“對,都是些營養藥,補血養血的,不吃也行飯菜上多下點功夫。”

手裏的袋子放到床尾,醫院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只筆,連同手上的紙遞過去。

“開藥的單子,確認後在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簽上你的大名,藥都付過錢了,離了藥房不好退。”

單子上的藥有二十五種,就如醫生說的全是補充營養的,註意事項都標在了後面,什麽時間吃寫得清清楚楚。

第二頁上面只有兩個字,薛陽看著別扭,為什麽不能放在第一頁的下面一行打上?

哪怕手寫補上也行,沒必要再另起一行多費一張紙。

“簽上你的名,我還要去其他病房。”醫生手裏的筆再次往前一送。

薛陽接過筆,紙墊在曲起的膝蓋上,筆尖落在紙上,來自頭頂上方的註視異常強烈。

撕掉上面一行,就是一張白紙。

白紙上簽名,風險相當高。

詐騙?

薛陽擡起頭目視近前的醫生,“誰買的找誰簽才對吧?”

“我又不吃,誰買的給誰。”薛陽連筆帶紙塞進床尾的袋子裏,拿給醫生。

醫生眼裏的不自然轉瞬即逝,一本正經道:“你認識的人買的,我快下班了,你方便就拿給他。”說著轉身往門口走去。

薛陽動作比醫生快,拎著袋子往大開的門外一扔,末了拍了拍手,滿眼戲謔的朝看過來的醫生勾了勾嘴角。

醫生氣得臉都變了,“你這個人太沒素質,那些藥花了小三百,不知好歹。”

薛陽冷笑回擊:“我的命可不只這個數,當我是睜眼瞎看不出來。”

名不可能簽,東西更不可能要!

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平常的小事,全都一股腦的往他面前湧,薛陽再傻也知道白來的東西收不得。

“這是幹嘛?”門外的警察聽到病房裏起了爭執,一袋子的藥撒了一地,走過去撿。

“別撿!”薛陽喊住警察,“王傑的死。”

伸出的手收回,警察立刻明白其意,客氣的請醫生離開病房,挪個地方好好談談。

醫院裏都不安全,這裏的人到底出於什麽心態,一而再再而三的玩這一套?

“不會是選擇題吧?”薛陽大膽假設,“在他和拿到題目的人之間選一個替死鬼?”

“學校宿舍中遇上的兩個姓王的都是這麽做的,醫生算上已經是第三個了。”除了他難道沒別人可選了?

“這些人是來打副本的,還是說提前知道了他這個小boss,展開了攻略模式?”

薛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,還讓不讓他好好生活了,何時是個頭?

無事可做打開手機上網,之前關於王澤死的那個論壇頁面顯示有大量的更新。

滑到之前看到的地方,底下貼了一些以實踐為目的試錯截圖,各種討論層出不窮。

有人論科學有人談鬼神,各有各的道理誰都說服不了誰。

光線變得暗淡,薛陽扭頭看向窗外,天黑了。

七點半了秦章還沒來送飯,估計在為案子奔忙,薛陽在考慮讓門外的警察幫忙買一份飯。

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上,門外傳來重物滑落在地的響動,緊接著門把轉動。

預感到不妙,薛陽跑到窗前打開窗戶,在跳下去的前一刻,快捷鍵撥通秦章的電話。

三樓,眼睛一閉縱身一躍,摔肯定摔不死。

下方是綠化帶,有矮樹能助他減緩沖擊力。

薛陽呈大字型趴在矮樹上,右腳去夠地面,起來的剎那腦後頂著一樣東西。

猜,是槍。

都不用背後的人支聲,薛陽從綠化帶上下來,雙手舉到耳側往前走了幾步繞開花池。

說時遲那時快,薛陽低頭蹲身飛起一腳,本想出其不意踹飛背後家夥手中的槍。

錯估了對方的身手,一槍脫砸在了膝蓋骨上,頓時麻筋帶來的刺痛卸去力道。

薛陽咬著牙上手截對方的手腕奪槍,踩腳、踢襠讓對方分心。

看到對方的臉,別人分沒分心他不清楚,薛陽分心了。

“宋涵!”

活著,怎麽可能!

胳膊肘擊向對方胸口,硬得婉如身穿鋼板,薛陽槍沒搶成差點挨一腳。

“防彈背心!”薛陽恨到罵娘,什麽人能備齊野戰裝備!

“身手、反應速度、應變靈巧性,不錯。”收了槍,一身迷彩服的高大男子伸出手去。

“重新認識一下,我叫宋輝,宋涵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。”

薛陽拍開對方的手,“有事說事,大晚上的襲警穿成這樣,趁早去自首還來得及。”

宋輝不緊不慢道:“許家大火,實驗室爆炸,難道你不想弄清楚前因後果?”

“不想,我更不清楚你們要的基因改良劑在哪,從我的人生中離開。”

位於三樓的病房窗前,槍口瞄準了下方一人,扣動扳機。

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,薛陽摸索著手機再次打給秦章。

脖子一痛,上手一摸,拔下來一根中空的針,薛陽罵了句:“王八蛋!”居然用麻醉槍。

“跟他說那麽多廢話幹嘛,這種執拗的人,最好是見了棺材才會落淚。”

前方陰影裏走出來一個人,身上穿著白大褂,瘦高的個子長得人模狗樣,胸前掛著住院醫師的工作牌。

樓上的人翻窗而下,動作幹脆利落,清秀的臉上畫著紫色的眼影塗著大紅嘴唇,頭發一絲不茍人攏到頭頂紮成丸子頭,絲絨的點金發圈固定。

在薛陽倒下去的剎那,宋輝伸手抓住人往肩膀上一扛,臉不紅氣不喘的往醫院大門口走去。

醫生和女人面面相覷,兩人一道跟著離開。

塞人進車,江瑤主動坐到後排位置,扶正昏過去的人,空出的位置正好再坐一人。

醫生羅想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坐進去,指了指中間小子的褲子口袋,一亮一亮的在震動。

宋輝坐進副駕駛室,系上安全帶關上車門。

司機趙峰發動車子駛離醫院,上了主幹道,沿著中心大街一路向前。

江瑤掏出薛陽口袋裏的手機,果然是電話,掛斷之後回撥,開啟視頻通話。

舉著手機臉頰貼到薛陽臉上,笑出一口白牙,另一只手繞過薛陽後脖頸搭到左肩上,左手擺弄著對方的臉對準手機。

“呦,你的小可愛在我們手裏,救人的話快來,在出城的收費路口等你。”

江瑤故意在薛陽臉上親了一口,留下鮮紅的唇印,對著視頻裏的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。

總是不接電話,接起來看到的是薛陽的睡容,以及不認識的女人,秦章心頭狂跳,不好的預感浮現。

“用你手裏拿著的手機發個定位給我,我現在就在出城的路上。”秦章不信綁走薛陽的人會在收費路口等他。

“你可以帶多點人來,我們十分歡迎你們的加入,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。”江瑤眼波流轉間,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味。

“就我一個人,人多未必是好事。”秦章不上套,叫來人只會是那幫人推出去的探路石。

“你這人真無趣,讓你多找點幫手偏不幹,好像自己多能似的。”江瑤見對方不上套,丟下一記白眼掛了。

開車的趙峰敲敲方向盤,在等紅燈。

“白來的人手果然不好借,找不到別的辦法了?”

“花錢能辦到的事都不算事,問題是雇來的人小心思一大堆還得分心防範,不如警察心正眼自帶想槍支彈藥,好說話。”

“人心隔肚皮,你怎麽知道進去後不會因各種擺在面前的利益心生貪念而變卦?”羅想更讚同另一個人的觀點。

“人少有人少的好處,至少不會因人多而各自為政,我們四個壓制薛陽和秦章綽綽有餘。”

不要總想著幫手,不背後捅刀就燒高香了,哪來那麽多便宜可占。

江瑤低頭擺弄手機,給邀請的人發送定位。

“壓制?”宋輝輕笑道,“許雷一幫人加上我那自信過了頭的弟弟,全都在薛陽面前爆頭了,能壓得住?”

不是他潑冷水,他都沒這份自信,更何況是別人。

“那不是許雷自己找死,碰巧了?”江瑤死鴨子嘴硬。

“薛陽不行,秦章總可以,兩人現在算是綁在了一條船上,不踩線大家都好商量。”趙峰插話打圓場,綠燈一亮往前開。

“見了面再談不遲。”羅想閉上眼睛養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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